乔老三一拍大腿道：“这事我听你娘说了。倒还真是巧了，之前给你拉土豆的石九郎，你可还有印象？”
“我记得他。”乔亦雪很是诧异，不知道乔老三怎么提起这人，“他不是养牛车，也能赶马车？”
“那当然可以。在咱们乡村来说，马车其实比牛车还好赶些。关键是石九郎出事了，如今正是艰难的时候。”乔老三感慨道。
“啊，他出什么事了？”乔亦雪听得惊讶，赶紧追问道：“难道是人生病，还是牛生病了？”
乔老三摇摇头道：“都不是。前阵子不是秋收嘛，石九郎到处拉活，不曾想前些天将石老太爷的重孙撞到了。”
“牛车这么慢，还能撞到人？然后呢？”乔亦雪追问道。
乔老三再次摇头感慨道：“可说呢，不光撞到，还将腿碾得断了，你王大伯说就是好了也会跛脚。”
“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没去城里医馆看看吗？”乔亦雪唏嘘道：“毕竟王大伯只是村医。”
乔老三点点头道：“去过了，城里的坐馆大夫也说娃的腿不中用了。石九郎将牛和车都赔偿了石家，还写了十两银子的欠据。”
“呃，爹的意思是请他来替我赶马车？”乔亦雪看看乔老三，知道他说出这事，应该是想拉石九郎一把，“可是他这么毛躁，我怎么敢用？”
“话也不是这么说，牛车能赶多快？九郎说是那孩子自己往车轱辘撞来。”乔老三猛摇头解释道。
“意思是故意撞车？”乔亦雪听得惊讶，心里暗自纳闷，难道古代也有碰瓷的？
乔老三点头叹道：“也不算是故意的，这事不是第一次了。那孩子自小就有些痴傻，向来横冲直撞没个头脑。这事吧，也只是九郎倒霉。”
“原来是这样。那爹你明儿跟他说声，可以到我这长期做工。这两匹马我准备用来出行，以后还要买干活用的车。”乔亦雪这才明白了。
乔老三神情一松笑道：“行，我明儿让他来一趟。”
石家的孩子倒不是碰瓷，只是娘胎里带了些病根。
要说来也是怪了，似乎每个乡村里，总会有那么一两个要么疯要么傻的角色。
因为智力有问题，所以整日都在村里村外瞎转悠，平时倒也不伤人，村民往往称他们为守村人，可谓无傻不成村。
按乔亦雪理解，乡下识字的人少，免不了有些近亲结合，导致遗传病出现。或者是小时候生病，得不到及时有效的救治，导致后天痴傻。
这石九郎确实倒霉，而且他也不逃避责任，将自家的牛车都赔偿了。要知道这可是他吃饭的营生，一头牛值十五到二十两银子，大车也值得五两银子哩。
何况，他又写了十两银子的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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