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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何静斋的魔掌(2 / 2)

此时的罗氏脑中混乱一片,仿佛失去了自主能力,只能呆呆地望着躺在床上的段协定,沉默不语。

不久后,段协定悠悠醒来,看到罗氏坐在床沿,心中怒火再次燃烧,开口便是责骂。罗氏只能低声哭泣,不敢辩驳。

段协定愤懑地说:“哭有什么用,你赶快把你哥叫来,我不为难你,你跟着你哥回去老家吧。”

“老爷,你这是要休了我吗?”罗氏惊恐万分,想到若被逐出家门,回到那个贫困不堪的家,此事又会传遍大街小巷,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脱口而出:“老爷,你不能休了我,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啊?”

“什么孩子?”段协定愕然问道。

罗氏含泪坦白:“老爷,我今天早上去看了大夫,大夫说,说我已经有身孕了。”

段协定一听,愣住了。

长久以来,段协定渴望能有一个儿子来继承家业,此刻听到罗氏怀孕的消息,他震惊不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愣愣地思考片刻,旋即反应过来,勃然变色,厉声质问:“你还好意思提这个?谁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

罗氏满脸泪水,哭诉道:“老爷,你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这两个月我一直待在家里,连何静斋的面都没见着,这孩子如果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呢?”

此时,何静斋恰好煎好了药,走到房门外,无意间听到了罗氏与段协定的对话,心头一紧。倘若罗氏对段协定旧情难忘,动摇了决心,那他乘机获取财产的如意算盘将会化为泡影。他端着药罐,悄悄来到门口,把罗氏叫了出来,将药递给了她。

罗氏接过药汤,端到段协定面前。段协定一言不发,默默地把药喝了下去。

突然间,段协定腹部犹如刀绞,剧痛让他蜷缩在床上,发出痛苦的呻吟。罗氏惊骇万分,手中的药碗滑落摔碎,她猛地回头看向躲于门边的何静斋,声音颤抖地问:“你,你在药里……做什么手脚了?”

何静斋朝着罗氏投以阴冷一笑,紧接着目光锁定在痛苦挣扎的段协定身上。段协定在剧烈的痛苦中痉挛了几下后,便再也没有动静。何静斋走上前去,试探了一下段协定的鼻息,确定其已无呼吸后,他如释重负地瘫坐在床边。此刻,段协定的面部因极度痛苦而扭曲变形,双眼圆睁,呈现出一副恐怖的模样,吓得罗氏尖叫一声,昏厥过去。

不久后,段协定猝死的消息在永丰公司乃至坊间迅速流传开来。时值乱世,人人自危,永丰公司的工人们虽然私下里对此议论纷纷,但考虑到保住饭碗的重要性,没有人愿意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得罪何静斋,因而即使大家心知肚明,也无人敢揭露这背后的阴谋。

段协定骤然离世,遗留下的永丰公司虽然名义上仍属于段家,但实际对生意一窍不通的罗氏不得不将公司事务尽数交给何静斋打理。自从何静斋暗中下手害死段协定后,罗氏对他多了几分惧意,对他提出的任何要求都不敢有任何异议。

随着时间推移,永丰公司悄然易名为联丰,转型成为合资公司,何静斋趁机巧妙运作,将永丰公司产权转移到自己名下,堂而皇之地坐上了老板的宝座。

自那日起,罗氏与何静斋形影不离,宛如一对夫妻。然而,何静斋心中却藏着一个疙瘩,那就是罗氏腹中的胎儿。他曾尝试说服罗氏打掉孩子,但罗氏这次态度异常坚决,无论如何也不肯同意。罗氏内心对段协定满怀愧疚,执意留下这个孩子作为对段协定的补偿。何静斋见状,无奈之下只好暂时作罢。

某日晚归,何静斋特意带了一只鸡回家,让人炖了鸡汤给罗氏补身子。罗氏开心地喝下了这碗鸡汤。

然而就在当晚,罗氏不幸流产。

光阴如梭,转瞬便是六年。这六年里,何静斋沉迷于奢华生活,频繁涉足烟花柳巷,尽情享受吃喝嫖赌的乐趣,对生意上的事日渐疏忽。

联丰公司在缺乏有效管理下,生意日渐萧条。罗氏听到风声后,多次规劝何静斋要用心经营公司。何静斋每次都敷衍了事,要么抱怨时局动荡,要么推诿生意艰难,还怂恿罗氏出让部分股份以助公司度过难关。

罗氏对生意之事一无所知,对何静斋的话深信不疑,于是陆续转让了自己手中的联丰股份给何静斋,让他全权处理公司事务。

随着罗氏手中联丰股份的不断减少,何静斋逐渐成为了联丰的最大股东。他意识到罗氏对他已丧失利用价值,对她的感情也随之转为厌倦。加上罗氏每日以泪洗面,愁云笼罩,何静斋更是萌生了抛弃罗氏的想法。

这一天,何静斋赌博输钱后满肚子怨气回家,一进门就看见罗氏仍旧满脸愁容,顿时怒从中来,指着罗氏破口大骂,使得罗氏整整哭了一整夜。

次日早晨,罗氏从睡梦中惊醒,发现家中抽屉被翻得凌乱不堪,她迅速检查,惊愕地发现所有的房产契约、证券凭据都不翼而飞,甚至连她的金银珠宝都被席卷一空。她立刻意识到了这是何静斋所为,怒火中烧,慌忙梳洗打扮后便出门去找何静斋兴师问罪。

此时的何静斋,正在醉江月酒楼一间豪华包厢内,与新结识的富商之女赵芸芸共进午餐。赵芸芸年轻貌美,家财万贯,何静斋在牌桌上初识她便心生贪恋,近来更是鞍前马后地献殷勤。此刻,他正展示着从罗氏那里窃来的珠宝首饰,讨好着赵芸芸。

就在两人陶醉之时,包厢的门被猛地推开,一脸怒容的罗氏闯了进来。

何静斋一见罗氏脸色,立刻明白发生何事,他面露愠色,厉声质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罗氏早已将眼前的景象尽收眼底,她直指何静斋质问道:“何静斋,家里的东西是不是你偷的?”

何静斋赶紧把罗氏拽出舞厅,恶狠狠地责骂:“你怎敢跑到这里来闹事?”

罗氏悲愤交加,哭着控诉:“你自己干的龌龊事你自己最清楚,还好意思责问我!”

何静斋觉得已无需再对罗氏伪装,脸色阴沉下来,恶语相向:“看看你现在这幅人老珠黄的样子,老子陪你这几年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从今往后,你走你的坎坷路,我走我的阳光道,别再缠着我!滚!”

罗氏凝视着何静斋那张狰狞的脸庞,心中彻底绝望,明白不论怎样努力,都无法挽回何静斋的良心。她捂着脸,泣不成声地喊道:“这就是报应啊!”然后转身逃离了现场。

罗氏心如刀绞地回到了空荡荡的家,过往种种在脑海中一一重现,令她悲愤交加,泪如泉涌。此刻她才彻底醒悟,何静斋并非中途变心,而是从未真正爱过她。他那些动人心弦的甜言蜜语,不过是诱骗自己的手段。他觊觎的,是段协定辛苦创下的产业,而自己竟无知地沦为他夺产的棋子。自己竟然如此天真,一步步陷入他的陷阱。

罗氏懊悔不已,心痛难抑。她悔恨自己的愚蠢,不仅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名誉与贞洁,还间接导致了段协定的死亡;她怨恨何静斋的薄情寡义,不仅玩弄了自己的感情,还将段协定一生奋斗积累的家产骗走。

此刻,罗氏才真切地感到对不住段协定。婚后的日子里,段协定对自己宠爱备至,究竟是什么让自己鬼迷心窍,背叛了真心爱护自己的丈夫,投入何静斋的魔掌?唉,人间万物皆可买卖,唯独后悔,无法用金钱赎回。

罗氏在悲痛中,取出信纸,含泪一字一句写下遗书,嘴里喃喃呼唤着段协定的名字:“老爷,我来陪你了。”她颤抖着拿起一包红矾,咬牙吞下。片刻之后,罗氏腹痛如绞,眼前渐渐模糊……

罗氏自尽的消息迅速传回了娘家,罗家早已听说何静斋的劣迹斑斑,但碍于自家女儿抛夫跟随何静斋,他们也无从指责。现如今女儿被逼至绝路,罗家上下自然是怒不可遏,他们找到了何静斋,誓要为其女讨回公道,让他付出代价。

何静斋混迹商海多年,深谙金钱开道之道,早早地就用一大笔银子买通了验尸官和警局相关人员,对外宣称罗氏之所以自杀,乃是因联丰公司负债累累、压力巨大,而现在那些债务全都转嫁到了自己身上,他暗示自己可能会找罗氏的娘家清算这笔烂账。

面对何静斋的无赖行径,罗氏的娘家亲属虽然满腔怒火,但也束手无策。正当何静斋暗自庆幸顺利过关,且认为最大的阻碍已被清除时,警察局突然出现,将其逮捕归案。

原来,在罗氏自杀之前,她已将自己的遗书寄给了警察局。遗书中,罗氏详细披露了何静斋如何利用甜言蜜语诱使其背叛丈夫,以及他如何毒害段协定的具体过程。此外,罗氏还痛心疾首地反省自己的错误,告诫世人引以为戒,以免铸成大错,悔之晚矣。

对于罗氏在遗书中的指控,何静斋一口咬定纯属诬陷。他认为罗氏已死,死无对证,警察局对他无计可施。他一边高喊冤枉,一边继续向相关人士输送利益,坚信只要有足够的金钱,必然能再次摆平这场风波。

这一次,何静斋的如意算盘落空了。罗氏以死示警的举动深深触动了负责此案的警官们,他们不敢无视这位悔过女性的正义之声。最终,警方决定开棺验尸,经过一番检验,证实了段协定确实是中毒身亡的残酷事实。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